才走近告誡三個小孩,「不可以丟砂子」。
話聲未歇,一把砂土結結實實丟在小三臉上。
一時間真是灰頭土臉,眼睛嘴巴裡都是砂。
眼淚把眼緣的砂子凝成小黑珠,媽媽又想笑又覺得活該,
但又免不了擔心眼睛會受傷。

拍掉滿頭滿身的砂,趕快去請古老師幫忙清理。
用生理食鹽水沖洗眼睛時,小三掙扎著大哭,真是很久沒聽到他如此聲嘶力竭了。
也許是氣媽媽緊緊抱著他沖眼睛,也許是眼睛很痛,
上了車,小三躲在一角不理媽媽。
拒絕去看眼睛,堅持要去找麥薯叔,也不管媽媽解釋麥薯叔不是眼睛醫師。

那就去吧。能怎麼辦呢。
熟門熟路衝進麥薯叔診所,護士阿姨叫小三過去,乖得很讓阿姨檢查眼睛。
砂子都清掉了,可是小三老是閉著左眼;
但他在候診室看海綿寶寶時,神情逐漸溫和起來,想來應該是沒事。
要帶他離開,小三仍然堅持要讓麥薯叔看一眼。

麥薯叔抽了空叫小三進診間,看了小三兩眼,告訴小三要去看眼科;
這小子在薯叔這裡吃糖拿貼紙,很聽話(麥薯叔的話,不是媽媽的話)去看眼睛。
小三也非常聽初見面的眼科醫師的話,又乖又勇敢地接受檢查。
左眼角膜有點擦傷,無妨,點眼藥防感染即可。

就是那不到一秒的時間,再平凡也不過的週間晚上,一切都變了。
跑了兩家診所、哄著開始番的小三去吃麥當勞、再去挑同樂會要分享的零食,
回到家都九點了,還要為點眼藥奮鬥。

「怎麼就是個媽了呢?」我忍不住要問自己。
什麼都不是自己的了。哎。

往好處想,至少現在問小三「可不可以丟砂子?」
他點頭的力度十分有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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