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成虎

每次想到又要生一個小孩，總忍不住要問自己「妳到底在想什麼啊？」
至於戶長，他的答案很簡單，「我不可能連輸兩次。」
從以前到現在，戶長對養兒育女的態度始終自在無比，
盤算著何時該生小孩、又神經兮兮追問著為什麼要生小孩的人，都是我。

決定要再生一隻小老虎的人，看起來好像是我。
雖然我還是一直問著「我為什麼要再生一個小孩？」
但我知道，很清楚地知道，這一次還是想生一個小孩來玩。
不同的是，第一回合是「生一個小孩來玩玩看」；
第二回合則是「小孩太有趣了，再來玩一次」。

身為一個有九年獨生女資歷的老大，我非常在意兒子對新小孩的想法。
我總是抱著四歲的孩子，細細碎碎念著我有多麼多麼多麼的愛他。
告訴他，他是我的大寶貝，因為他帶給我無限的歡喜，
讓我覺得能夠有他當我的兒子是如此美好，所以我才想要再生一個孩子。
不知道半大不小的孩子懂了多少，但我想我會一直抱著他一直這麼告訴他。

能夠和兒子一起長大是美好的經驗，這可愛的孩子給了我很大的勇氣再來一次；
而更重要的，雖然我不想這麼說，但事實的確是我想給兒子相依的手足。
我不知道兒子將來會不會領情，總之他也沒有選擇的權利就是了。

記得幾年前問過一位年長我起碼十歲的同事，她獨子當時應該是小學高年級。
「如果不考慮客觀條件，妳會生幾個孩子？」這是我的問題。
她告訴我，她不會只生一個孩子。當時她的回答給了我從來沒有想過的角度。
她說，等父母年老，孩子必須承擔的是兩個老人。
那時我突然明白，就算我們將來在經濟上絕對不會成為孩子的負擔，
但等我們老去，如果我生養的是個好孩子，他在心裡一定會記掛著我們的種種。
雖然我們夫妻都不認為需要手足作為談天論事的對象，
記得戶長還說過，比起兄弟姐妹，兒子的妻子才是他討論決策的伴侶，
但是，只有同胞手足，才能分擔心理上的壓力和責任。
簡單說來，就是因為愛。（嗯，也許是我自以為的愛也不一定啦。[攤手耍白爛]）

想到即將成為兩個孩子的母親，在恭喜聲中，我還是不由得感到害怕。
不過當了四年的媽媽後，我知道自己強悍獨立地超過我所能想像。
我可以想像接下來可能會面臨的混亂場面和抓狂時刻，
但在此刻，我也能夠因為即將來臨的無數可愛溫暖的記憶，微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