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同學告訴我,同遊碧潭後,麥可有感而發說,應該學學J帶孩子,很放鬆不焦慮云云。
當下我大笑,「我是太累了,沒有力氣管兩個小男孩啊。」
我的小男孩常常往不同的方向奔去,我成天在後面追著跑(真的在跑)。
分身乏術之餘,我都和哥哥說,「媽媽只有一個人,現在只能追弟弟,你,就自己看著辦吧。」

然後我說,我是兩個皮蛋小男生的媽媽,我只能相信摔摔跌跌很正常,告訴自己一切都不會有事。
就像安親班帶孩子去公園玩時,小三從遊具上摔下來。接他回家時,老師很擔心地和我說,當下看他很痛,但很快他就活蹦亂跳了。當時我聽著老師敍述,看著好得很的小三,還安慰老師不要擔心,依我當猴子媽媽的經驗看來(老師是兩女之母),小三沒事的;但當我們出了安親班,雖然看他的手外觀毫無異狀,但小三開車門時不太敢用右手,我才擔心起「會不會骨折會不會分筋錯骨…」之類的,才焦慮「是不是該帶他去看骨科照一下X光呢?」可是,我還有一個孩子得接,怎麼拖著一個小娃娃帶哥哥去看醫師?只能先觀察看看再說。(最後當然沒事)。

隔兩天,小三又在公園爬上爬下。突然,皓皓跑來說小三摔下來了。我本來不太想理會,但想想孩子們特意來報告,怕是怎麼了。結果看到小三滿嘴是血躺在地上。這樣的文字敍述看起來很可怕,可是說真的,兩個孩子滿嘴是血的畫面我看過好多次,他們都快把我訓練得可以去唸醫學院了。所以,我可以冷靜地在血裡尋找傷口、確認小孩沒有大礙,然後從口袋裡拿出相機,拍照。喔,小三只是從遊具上跳下來時沒站穩,所以咬了舌頭。六七個洞,犬齒洞頗深,口水混著血流出來,看起來相當驚人。(其實這已經是我第四或第五次看到孩子滿口是血了,但是是第一次拿出剛好在口袋裡的相機來。我是訓練有成的陳媽媽啊。)

不過等我們去公園旁的托嬰中心清理好血跡,大伙全解散之後,我一個人帶著兩個小孩,終於安靜下來,我才開始有點害怕,害怕那沒有發生的種種可能的萬一(抖)。

我想,這些年來我真的勇敢很多很多,知道在事情當下只有我自己,我必須冷靜。
(就像,之前在高速公路被撞,我下車報了警之後,先打電話請朋友接哥哥、通知托嬰中心我會晚接弟弟,然後問修車廠老闆我該怎麼辦?等警察來、應付身邊不停來恐嚇我的拖吊車,最後自己在夜色中開著咔啦作響的車子去湖口做完筆錄,再去接弟弟、請朋友送回小三)。

為母則強,無誤。

P.S. 我在小兒子二歲四個月時,才突然意識到,那些為文說著教養孩子多麼優雅輕鬆又自在的媽媽們,帶的都是兩個女兒。我禁不住要想,少年時堅持著只看見文藝少女我的那個男生,要是與此刻亂著髮絲扯著噪門大喊的魚干陳媽媽相逢......嗯,還是不要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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