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沒幾天,接小三回家時,安親班老師神色凝重問「知不知道妳兒子做了什麼事?」

我真是很怕面對這樣的狀況,上了一天班,我累得不得了,只想回家放空,一點也不想處理兒子。
我搖搖頭,不知道;老師以為學校老師會和我聯絡。
安親班老師說放學時小三在安親班路隊裡,被學務主任帶去學務處,沒有任何說明;
別家安親班的小孩則說,「因為他上客語課時把椅子全都踢倒了。」

寒著臉,我帶著孩子們去吃晚餐,一路上我很沉默,一來是累、一來是好無奈好無奈。
等回到家,我問小三知不知道我不高興,他說知道;我要他自己說自己做了什麼事。
他的說辭反反覆覆,惹得我火大;最後我質問他到底有沒有踢倒教室的椅子?
這下子他很明確告訴我,沒有。

對這個皮蛋兒子,我一直都「信任」他,但我也一再提醒他,要珍惜我對他的信任。
他說沒有,我就相信。但他之前那些反反覆覆支吾其詞又是什麼原因?
原來,這小子在安親班用綽號叫同學,被安親班老師糾正;他以為是此一案件(orz)。
而他被學務主任帶走則是因為他放學時又在走廊上奔跑(orz,again.)。
我很慶幸,沒有當下就火冒三丈,沉默的晚餐,讓我有時間緩緩情緒,可以慢慢和他磨。
但我也有一點小小悲傷,在還沒查證之前,我還是生氣了。
因為我認為我兒子有可能會做出踢倒椅子這樣的事來。
小三有一點頑皮,沒事時會動來動去不頂安分,非常可能在無意間碰了人撞了物。
在學校或在安親班,老師三不五時都會請家長要多督促小孩行為。

小三的班親會往往讓我有點害怕,因為我超怕老師提到我無法處理的問題。
算起來我很鴕鳥,只希望no news is good news,老師不要多和我講什麼。
三下的班親會我考慮再三還是出席了,老師講班級事務時大大稱讚小三非常有領導力,帶領班級足球隊比賽;單獨談時也說他進步很多,像是足球比賽輸了,老師本來以為小三會情緒失控,但沒想到他平靜得出人意外。我想是教練教得好,讓小三學會坦然面對勝負。
(小三回家講過班級足球賽的狀況,他說沒人能和他傳球,我稱讚他懂得要和同學合作;
我和教練講起,教練說他去當裁判,「他們班只有他一個人會踢。」)

老師說,她摸清楚小三的個性了,知道要怎麼對付他。
即便如此,今天還是在聯絡簿上寫了小三邊寫考卷邊吃橘子,提醒了一次又來一次。
我對小三說,讓人生氣的是他屢勸不聽,小子卻說因為他忘了。
這孩子啊,總是給媽媽出很多考題,磨鍊媽媽的耐性、脾氣和修養。
有時他被罵哭、有時他擺出桀傲不馴的神情,但沒多久他又笑著要問爸爸媽媽一個腦筋急轉彎。
我只能時時提醒自己,聰明健康的小男孩不皮才奇怪、孩子會長大會進步、會走出自己的路。
我要深深深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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