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成虎

某天中午送飯給哥哥，哥哥的同學報馬說弟弟今天打同學。

哥哥的同學看到弟弟動手，就把弟弟帶開去找葛格了。

 

等弟弟放學，我問他發生什麼事？

他打了誰？「喬喬。」

聽到是喬喬，我說「那就算了。」

打了別人我會煩惱，打了喬喬，嗯，家長很熟不是問題。

 

小一編班名單一公布，彭教練就去找一對寶的導師先打個預防針，說有兩個他的學生在這班。

開學一個多月後，教練又去探問一對寶的狀況，

老師說他倆都好乖，不能領略之前教練所說的話。

又一個多月後，教練說他再次關心這兩隻的表現。

這次老師不說話了。

 

期末時我和老師說比起成績，其實我比較擔心弟弟如果生氣會動手打人的狀況。

老師說他在學校頂多生起氣時會有生氣的表情。

老師也發現喬喬很愛去逗弟弟，「就像教練講的那樣」。

 

【小學一年級】

「妳上那個什麼課有什麼用嗎？」弟弟連說帶比劃問媽媽在上的遠距課程。

「嗯……它會讓我慢慢愈來愈好啊。」真是很難解釋。

「只是聽有什麼用嗎？妳可以自己做啊，就會快快變好啊。

應該要有人做給妳看啊，這樣才比較快可以學會啊……」

雖然我不能完全領會弟弟的意思，但我知道原來他的學習方式是喜歡別人示範給他看啊。

 

我和弟弟說我好喜歡他寫出來的字。

他說「家人應該都會喜歡他們孩子寫出來的字啊！」那可不一定。

 

考卷上的數字

考卷上的數字相當驚人。

相熟食肆的老闆娘看到弟弟的分數，說他不認真厚？「沒有，他很認真。」

弟弟寫得慢，他的國語考卷分數低，因為他寫不完。

他處理注音有一定的程序，一定要四聲點完一遍，

每個符號對他來說都不只代表一個音，像他講到ㄜˊ就是「天鵝的ㄜˊ」。

已經開始學國字，明明可以注音國字擇一寫出，他常會寫了國字又加上注音。

 

雙面的考卷他有大半面沒寫被打了很多問號。

我看他寫出來的題目，幾乎都是對的。

雖然現在他總還是要媽媽陪他一起寫作業，

但當我請他先把自己能寫的部份寫完再找媽媽時，

他完成的份量和品質都超過我的期待。

 

數學考卷考得就還不錯。

如果答案不對，通常是因為他「判斷」（他自己的用詞）題目錯誤。

他寫數卷時不太看題目，憑感覺做題，所以他的數卷罩門就是文字敍述。

但我發現他會用關鍵字來推理題目要求，像是「還有」多半是減法、「一共」是加法。

 

還有一次他被楊桃和梨子卡關。

題目是楊桃和梨子一共有9個，楊桃有3個，請問梨子有幾個？梨子比楊桃多幾個？

這對他來說應該是一個簡單的問題，但他卻怎麼樣也搞不清楚有幾個梨子。

但當我用蘋果和香蕉代換題目中那兩種他不熟悉的水果後，

他馬上就能說出蘋果和香蕉的數量。

 

現在我看到弟弟的分數時，已經能面不改色。

當他為了「要寫很多訂正」而垮著臉要哭哭時，

媽媽我還能如常和他說：「考試沒寫出來，只好訂簽時寫了；

我帶你去買巧克力，你一邊訂正一邊吃好嗎……」

 

第一次大考前一天

「我應該去找一個會教念書的幼兒園……」弟弟喃喃自語時被我聽到。

「你是說會教注音符號的嗎？」我問，他點頭。

說實話我也想過早知道就送去一個什麼都教的幼兒園，但這念頭閃一下就過去了。

「那你喜歡你的幼兒園嗎？」我問，他說喜歡。那這樣就好了。

 

遇到弟弟幼兒園學長的媽媽，聊到弟弟的注音狀況。

她說她兒子在注音會考後，甚至還領到補救教學的通知。

她說之後就好了。雖然我對弟弟非常有信心，但聽她這番話，我還是再被鼓勵了一下。

而且她還說到這些沒先學注音的孩子都很認真。

 

弟弟在拼音之路上用自己的速度走，我也隨他去。

有時我會聽到他自己邊走邊練習拼音，或是看著招牌唸出他認識的國字。

他寫功課時總是很認真，光看他的字跡，都可以從一筆一劃中感覺得到他很認真。

他上課應該也很認真，從他可以告訴我哪個字哪個詞是在第幾課學到的、

從他很清楚哪個符號要捲舌、從他很會看指針指出的時間，我就知道他認真。

 

弟弟的聽寫簿真的是滿江紅，月考近了，複習考卷也是問號滿天飛。

他收書包時說聽寫簿不必再帶上學了，「因為現在考的都是考卷了」。

小男孩開始寫考卷、開始問我新年到的到是哪個到？

夢幻小獸在他人生中第二個七年之始，有了人樣。媽媽其實有點捨不得他長大。

不過他的考卷背面如果有空白，總被他畫得滿滿的。

 

考前一天帶回一張考卷訂簽，我看分數人數分布表，弟弟不是倒數第二就是倒數第三。

我說考得不太好欸，他說不會啊。

嗯……也是，也許對目前的弟弟來說，已經算是很好了。

至少他能告訴我，他沒寫對的答案是如何造成，也自己好好訂正完成。

 

哥哥說明天要考試，是大考試喔！弟弟聽了表情看起來有點悶。

弟弟的進步要一點一點累積，他現在有時已經可以看到字就唸出來，不必再四聲唸一遍。

考前一天也不必特別抱佛腳，如常過著就好，照樣還要兄弟倆晾衣做菜洗碗。

弟弟自己倒默默的拿出國語課本，把生字都練習好好寫了一遍。

然後，他不到八點就決定進房間睡覺了。

哥哥說弟弟明天應該會很早起吧？！我想，不會的。

 

第一次大考之後

弟弟帶回兩張考卷。

以成績組距來推算，他創造了傳說。

 

考試第一天，上學時我只和他說要先選自己會寫的題目寫。

回家後他說老師給他多一點時間寫考卷。

他說有一題他一直在思考要怎麼寫，最後終於弄懂了(但顯然也花了很多時間)。

當他說到他終於弄懂的時候，眼睛亮了起來，嗯，這樣很不錯。

這孩子不喜歡讀題目，老是自己臆測！如果他耐著性子看題目，他應該都會寫啊。

 

發考卷了，我問他喜歡他的分數嗎？他說喜歡。

所以我們先去喝一杯慶祝了一下。

他說他的國語考卷本來XX分，可是老師改錯了，所以在旁邊減2。

他說「老師和妳很像欸，都會忘記事情！」

 

回家後我看了考卷才弄明白，

是他自己發現老師改錯考卷，自己拿去給老師再扣兩分。

分數對他來說似乎沒什麼意義(本來就沒什麼意義)，媽媽也不覺得追求分數有什麼意義。

 

他還是一貫很認真的回家訂正考卷。

把本來空下的整大題寫完之後，他說馬麻好好玩喔，我們寫的都是ㄓ欸！

(造詞填空，他發現我們一起想的答案都有同樣的聲母，他常會注意到許多細節。)

 

本來按慣例，孩子期末帶回課本我一定先丟為快。

但弟弟的課本我默默放著，對他說：「我們在寒假時要來複習喔。」

「好，我會加油。」這個認真的孩子說。

 

成績單

弟弟完成了小學生的第一個學期，分數呈現出來的成果說實在挺驚人的。

可是我一點也不意外，看到成績單上日常表現欄整排的「表現優異」時，還哈哈哈大笑出來。

「表現尚可」的陳大哥在旁看了直喊「他怎麼那麼好？！」

弟弟就是那麼好啊，「敬愛人/愛整潔/守秩序/有禮貌/做環保」全部都是表現優異。

學習領域：國語丙、數學乙，其他都是優。

其他表現：六十公尺班級分組第一名。排長。維持班級整潔。入選低男足球隊。九月份品格小天使。

評語：「CZ，你是個很乖、很聽話的孩子，對自己的要求很高；你知道自己的缺點在哪兒，總是很努力的改進、進步、改進、進步，老師都看到了，老師覺得很開心，因為你是一個很棒的孩子！要每天每天繼續這樣加油，老師相信你一定會越來越棒！」

 

期末和老師小聊一下

哥哥的比賽時間讓我無法接弟弟，我只好一早先帶著弟弟去上班。

但我忘了寫聯絡簿和老師說，趁著中午接孩子，順便去班上找老師。

老師說，弟弟已經和老師說他要請假，老師就先把期末要帶回家的物品幫他準備好了。

 

我問老師關於這孩子我有什麼要注意的嗎？

我問對於弟弟的成績表現，老師還OK嗎？

我和老師說「他的成績我很OK喔，我沒有問題喔！」

老師說她很OK啊，她看到弟弟總是很認真，而且一直在進步。

 

「他很認真，老師說的話都會記住，這樣就夠了。

像是他會記得媽媽說要請假的事，也會記得來和老師講；

小學一共有十二個學期，讓他用自己的速度來就好。他的成績我也很OK喔！」

 

還好還好弟弟遇到了能夠看到他的美好的老師，願意讓弟弟以自己的節奏慢慢來。

也許弟弟夢幻的氣質會讓人多給他一些憐惜與寬待；

水汪汪的大眼睛和認真的眼神是他的強項，老天爺賞的天賦啊。

 

他說老師會「一而二」的提醒一些小朋友，可是他們都不聽；

我說「是一而再、再而三」，「對對對就是，可是他們都還要老師一直提醒。」

「老師說他們都把老師的話當成什麼風的。」「耳邊風。」我說。

會把老師說的話認真記住的孩子，又怎麼不惹人疼呢？

 

寒訓練球寫作業

「弟弟，你的作業來了。」

「為什麼作業要在這種時候來？」弟弟正在看卡通。

 

校隊練球後每天有小小的作業。

認真寫作業魔人聽完問題，口頭回答後，

我說「你要寫下來」。

於是弟弟開始「ㄨ ㄛ ㄨㄛ」，然後四個聲調唸完一遍，再決定是ㄨㄛˇ。

幾乎每個字，都是這樣寫出來的。

 

我想到不知這小子要寫多久就覺得好累，問他：

「我問教練可不可以你回答問題，我幫你寫下來，好嗎？」

沒想到他拒絕了。

「好吧，那你慢慢寫。」

 

其實我有一點意外，他居然要自己寫。

而在他一個字一個字拼音的過程中，

我也發現他拼音時要四聲從頭唸一遍的狀況偶爾會漏拍，能直接決定是幾聲。

而他在決定聲符韻母時對自己的選擇也更有自信。

 

他寫得真的很慢，四十分鐘過去了還在寫。

可是他沒有唉聲嘆氣，好認真一個字一個字在拼寫。

還好還好，我沒有幫他寫......

 

幼兒園老師的信

弟弟的幼兒園老師寫了一封信給小一老師。

「我是陪伴弟弟從小班到大班畢業的老師，每年孩子們畢業後我習慣寫一封信給他們的小一老師，讓未來引導孩子的天使瞭解孩子學齡前的特質。

 

CZ是一位心思細膩，喜歡規律作息的孩子。對於「第一次」、不熟悉的食物，會明顯露出充滿疑惑的表情！他會記得很多教室的小細節或平常老師做事的先後順序，他也會在看到同學需要幫忙時主動幫忙！

 

CZ是一位善良的孩子，好幾次聽到他與同儕的對話，內容都是很天馬行空的！並常常開心的大笑！每當我看到他很貼心可愛的舉動，我會用笑瞇瞇的眼神肯定他。弟弟感受到老師對他的信任，他會散發出像陽光般明亮的笑容。如果他不小心做了需要老師提醒、規勸的事，這孩子希望老師在較隱蔽的角落來提醒他。他會較放鬆地聽從老師的引導，如果在當眾鼓勵他做得很好的事，這孩子會像一朵花一樣靦腆的笑！我很慶幸自己遇見這個孩子！讓我們一起為弟弟共同努力吧！謝謝老師！

 

CZ他是個真誠又單純善良的孩子，在他身上我找到許多當老師的初衷！」

 

弟弟放寒假第二天，和SR老師的小小共學團體共度一日。

老師說弟弟還是好可愛，夢幻夢幻的。

後來老師傳訊息和我說：「我很欣賞他這樣單純單純

其實有點好奇 目前 弟弟在上小學後 適應環境學業有遇到挫折嗎

在上小一後 這樣夢幻可愛的孩子 會有在學校生活 遇到需要克服的狀況或者是什麼嗎

媽媽之前跟我提他主動回家寫作業 真的讓我覺得，對！真的是小Z！！」

 

【出去玩】

1/14 教練家烤肉

我的打算是帶著生肉去和好心的大爺借個火；然後以麥當勞當野餐食物。

可是我忘記去買麥當勞就往烤肉地點開了.....

麥當勞現在服務很好，可以送到google定不到位的田中間喔~~(好啦，是盧教練幫忙買來啦)

帥彭教練家的田旁邊有一條小溪，孩子們在田裡奔跑跑著跑著就跑進水裡去了。

難得的冬日艷陽，孩子們在田間追逐玩傳染病，或是手執長竿結隊探險，

長子說，最好玩的部份就是和朋友們一起玩。

 

U8組涉水而行時，弟弟注意到大班的小綱一直跌進水裡，便陪著小綱一起走。

小綱的哥哥走在前頭，回頭看到弟弟在照顧他弟弟，說「你在照顧我弟欸。」

他邊往前走又回頭對弟弟說：「謝啦！」

 

1/27-28 南投

旅行，對我來說是說走就走。

不需要計劃、不確定會去哪裡，走就是了。

這次出發要去溪頭，我訂了反正也在附近的集集住宿。

在訂房網站隨便看，發現了「集集16號」，光看名字就足以讓我決定訂房。

當長子看到當晚要住的民宿時不可置信的說，「這就是我們今天要住的地方嗎？」「我以後也要住這樣的房子！」(因為媽媽最近為了省錢訂過一些驚人的住宿，長子表示無奈。)

離開時，弟弟居然還搖下車窗大喊「我還會再來的！」

 

民宿提供腳踏車，我們騎車在集集晃了一圈。

長子想去「信不信由你」之媽媽翻白眼之所謂博物館，次子也想去。

哥哥帶著弟弟進去，不到買一杯不必排隊的珍珠紅茶的時間，他們就出來了。

「好可怕。」哥哥說；「好可怕。」弟弟說，倒是在門口拍照玩了好一陣。

 

不知道為什麼，弟弟在南投非常受到五六十歲年齡層女性歡迎，

一直被稱讚他長得好~可愛、長得真~好、眼睛好大會說話……

「是很多人說我眼睛很大啦。」有一次弟弟自己這麼回應。

 

而兄弟兩人也一直被問年紀，當然就是「弟弟看不出才一年級、看不出兩個差四歲半」。

時常吵來吵去的兄弟出門在外，哥哥總是會照看弟弟：

會留心弟弟跑到哪去了？會在弟弟怕高時牽著弟弟的手。

當弟弟想拿街頭藝人做的氣球時，告訴弟弟要有禮貌，帶著弟弟先去詢問後才拿走氣球。

 

在沒有一定要做什麼的旅行中，我們唱歌談笑，不趕路，想停下來就停下。

在綠色隧道我瞥見樹上畫著石虎(應該是石虎吧)，連忙指給孩子們看。

於是在通過綠色隧道時，我們找到了小小的樂趣，找樹上的圖畫。

 

在鶯歌玩過手拉坯後，弟弟在蛇窯還想玩。

老師指導他一下後，他極快就上手，而且據說做得非常好。

孩子們在無人的園區中遇見彈古琴的先生，為孩子們撫琴演奏數曲。

 

我不確定孩子們在旅行中領會了什麼。

我說我們去溪頭吧，可是我們去了集集香蕉觀光工廠、去了水里蛇窯，沒去溪頭。

去看九二一時垮了的武昌宮，長子很震驚，說看圖片沒有這麼震撼。

旅行就像人生，沒什麼一定要去的地方、規劃好的方向也可能一夕劇變。

一次一次沒計劃之旅，回家後整理照片記錄行程，倒也開開心心多添回憶。

所以啊走到哪裡就好好體會，迷路也好、住恐怖的旅館也罷、睡機場也可以無所謂。

我們在一起就可以很開心了。

 

【媽媽想】

我心裡想這孩子已經當了一學期小學生了耶！

對他說，「你已經當小學生很久了耶！」

「對啊，二十一週，很久了。」他說。

(他下午和外公講電話時還說他快畢業了......)

「哇，你怎麼知道？！」我其實很驚訝。

「聯絡簿上有寫啊！」哇，觀察力很驚人喔。

 

遇到喜歡的食物時，會用筷子了。

走在路上，認識的字愈來愈多。

尺寸130的外套衣長太短，袖子也太短；

幫他訂外套，我不喜歡他想要的顏色，因為太淺容易顯髒；

他隨即考慮起我建議的深色外套。

他這麼容易因為媽媽的好惡而改變自己的心意，反而讓我深感抱歉，

想想還是請他選自己喜歡的顏色吧。

「容易髒我們就常常洗吧！」或是媽媽就當什麼也沒看到......

 

弟弟愛睡覺、不怕冷，入冬後他常還是穿短袖，和身著羽絨外套的哥哥同時呈現不同的季節。

大個子的弟弟在小學一年級時穿的是哥哥三四年級時的衣服了。

而蜈蚣哥哥的弟弟卻不是一隻蜈蚣。

我帶他去買鞋，進了店裡請他挑自己喜歡的鞋，他坐在椅子上不想動。

我說你不挑我就要走了，他說「本來就是妳自己要來的啊。」

 

2017年對我來說是很不可思議的一年，應該也會是我人生中極為重要的一年。

這一年帶給我的改變，我非常感恩，也相信自己有能力面對生命給我的課題。

 

2018年的新年新氣象從小小的地方開始。

小人兒從中午開始就對媽媽進行非常有道理的訓話。

例如我害他到中午才能吃早餐。

(他無法接受「中午吃的就是午餐」這樣的概念)

 

還有「我要先跟妳說一句話，妳聽了不要罵我。」

這種開場白真是太驚人了。

就是我隨口問他要不要出去玩，可是最後卻沒帶他出去。

他說「妳應該在說話前要先想清楚再開口」。

 

然後本來我說我九點半要去睡覺的，

結果是小孩從房間跑出來手叉著腰指著時鐘，

說「我以為妳今天會成功一次的。」

 

哈哈哈。喔，然後今天我開車大逆向，

我心裡還嘀咕機車騎士未必也太誇張的逆向了吧，結果居然是我本人大逆向，哈哈哈。

當我說我逆向了欸！長子說：「妳瘋了嗎？」

次子說：「妳，累了嗎？」

 

【2018/01/23 在媽媽學校量得身高128公分/體重28公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