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在中村藤吉發現他很心愛的玩具不見了。
我們想了半天想不出是掉在哪裡。哥哥帶著他循原路回去找,媽媽在原地顧包包。
但媽媽想想很不安,還是快快背上三個人的包包去追他們。
遠遠看到兩個鮮黃的身影走來,是哥哥牽著弟弟。
沒有。找不到。
還有時間,媽媽問弟弟要不要再找?
他邊掉淚邊說不要了。
媽媽看他傷心很心疼,也不知道能說什麼,
只能說它留在一個很酷的地方,「而且我幫他拍了很多照片」
「嗯,我可以回憶它。」小男孩這麼說。
回到住處後檢查照片,
果然看到應該是弟弟玩具機器人的最後一張照片。
它留在平等院的星巴克前。
如果孩子們不玩套布袋馴狗的遊戲、
如果我不叫他們坐下拍張照、
如果我們再多留心一點、
玩具應該還在身邊。
如果當時我再堅持一下檢查完兩台相機的照片,
也許有機會看出機器人就在那裡。
也許有機會找回它。
我其實有點懊惱,因為如果如果。
假設語氣,與過去事實相反的假設。
弟弟還好,畢竟我答應他再去找找看能不能買到類似的機器人。
只有我懊惱,懊惱著一個如果又一個如果。
如果不帶出門就不會丟了,
如果不要出門就不會丟了。
如果不曾擁有也就不會丟了。
其實孩子們的玩具很多,有些年齡過了便不再玩了。
這個樂高機器人始終是弟弟出門時包包裡必備。
現在它留在宇治的平等院前,
因為失去了,它從此成為歷史成為傳說,
當紅玫瑰變成一抹蚊子血,它還是記憶中皎潔的白月光。
如果害怕失去,那會離得到更遠。
如果如果如果。
後來朋友問弟弟,「聽說你的玩具丟了喔?」
他點點頭說:「嗯,它留在宇治喝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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