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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一群國二生吃晚餐,聽他們七嘴八舌。
「那個誰都不怕我和他媽媽講喔?!」回家後我問長子。
「他很信任妳啊。」長子說。
在我為母生涯短暫的諜對諜階段,
我學到的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孩子總能發展出各種方式來矇蔽媽媽,
只有自己思慮不周才能讓他們失手。
於是我放棄當偵探,單純做男孩的媽媽就好。
就算我發現什麼線頭,也能當成什麼都沒看見。
我兒可以當著我面和他朋友說「我從來沒被發現過。」
聽了我只是微微笑,心想「孩子你要是夠老成,就不該拿出來說嘴。」
帶著決定成為母親的初心,學著當小學生的媽媽再學著當國中生的媽媽,
和孩子一起長大,我會很誠實和長子說我的想法;
有時講著講著,會發現我講的話沒什麼道理,只是我當下直覺的反應。
我也就只是年紀比較大的中二生,而且因為是媽媽,耍起賴來更是所向披靡。
我帶著孩子走過一段很難的路,
眼下的前方也不見得容易。
我總是在想人生這一場什麼才是重要的?
病一場慟一場,我啊,什麼都不確定了。
好在已經開始長青春痘的長子聰明又總是很有想法,
但他還願意和我聊天、聽我意見(聽:listen to, not follow)、
遇事我們可以好好討論。
聽了別家兒子的事,我問我家長子,「等你長大了,有事你會和我說嗎?」
他寫講義的手沒停,頭也沒抬,說:「會吧。」
想起那日和30歲的大男生聊人生,他說他不會和媽媽聊這些心事。
我無法多想太遠之後的未來,只希望孩子身邊總有信得過的大人,
聽他說話、給他支持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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