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成虎

寶寶，

你現在睡得好甜，小嘴巴動啊動地，大概快要醒來喝奶了。你回家之後，我幾乎沒有完整的時間可以記錄你逗人喜愛的種種，還有我初為人母的歡喜。
小小的你現在已是我世界的中心，我的生活全都依你的節奏進行。而我們的小家庭，也都以你的需求為先，小到生活作息，大到生涯規劃，你都是我們首要的考量。

你來到世上的這些日子裡，絕大多數時候都乖得讓我感謝天感謝地。
你幾乎不抱怨濕尿片，往往尿片都腫得好大一包了，你還睡得香甜。偶有哭泣或是煩燥不安，多半是肚子餓了，只要讓你喝奶，你很快就會在媽媽懷裡放鬆下來，靜靜地吸吮。
不管你是睜大眼睛或是邊睡邊吸，我都好喜歡看著你的臉，摸摸你的小手和小腳，聞聞你的奶味。餵母奶不是一條好走的路，選擇親餵母奶就意謂著我選擇了這一種生活形態：放棄更多的自由，作息被生理因素宰制。

但是，這樣也讓我和你更親密。
讓我心甘情願忍受漲奶時的疼痛，掛著你的大奶瓶過日子。
我的身體和你似乎達成了默契，隨時積蓄醞釀讓你成長的甘泉；當你餓了，泉源往往也已經飽滿充盈。我們配合得如此絕妙，使得放下你，我自己出門，變成必須事先準備的計畫。
寶寶，其實我好喜歡和你在一起，就算什麼也不作，只是靜靜看著你，我也覺得幸福無比。何況你會笑會動還出好多難題挑戰我。
不過能夠出門走走我也很開心，只是得事先準備好你的食糧；而且還不能出門太久，時間到了，漲痛的乳房就會提醒我：我的寶寶該喝奶囉。寶寶，你就是如此遙控著我啊。

這次你滿兩個月，回到爸爸的家。大家都喜歡你，說你長得好，看起來像是三四個月大的小孩。
而且你不怕吵，任誰抱你逗你都睡得自在安心，阿媽一直誇你性格好。
說真的，你這次南下四天的表現實在好得驚人，完全不吵不鬧，清醒時自己玩耍活動，一見人就咧開沒牙的嘴笑。
你爸爸和我暗地裡為此驚訝不已，在自己家或是在外公外婆家裡，你可沒乖成這麼模範啊。

沒想到，昨晚回到家，爸爸把你洗得乾乾淨淨，媽媽帶你上床睡覺時，你就開始哭鬧了。
抱在懷裡含著乳頭邊吸吮卻又不停扭動，似乎是脹氣了。抱直你拍拍背，你止了哭，但還是扭來扭去，媽媽拍不出氣來，你又開始哭，只好叫已經睡了的爸爸起來拍你。
爸爸抱著你走來走去，沒一會兒你打了好大一嗝，馬上靜了下來，可是回到媽媽手上一橫抱，你又哭了起來。
也許你鼻塞了，媽媽和爸爸又開始試著排除你的不適，可是就算弄出了一些鼻屎，你卻愈哭愈大聲，脹紅了臉，甚至還哭出了眼淚。
寶寶，你在我耳邊哭得好大聲，讓我什麼也聽不見，你哭得我心都碎了。

我從來沒想過，我竟然可以這麼這麼愛一個人，就是你喔，我的寶寶。


媽媽　2006/06/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