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成虎

小三第一次月考，我到臨近考試了才有點擔憂，因為這些天看小三做的習題、考卷，都錯得讓我不太能接受。像是「照樣造句」連著兩三課被打一堆叉。他已經訂正，我看不出是沒寫空著？還是寫錯了？問他怎麼錯的？他說他沒寫就交了。「那是時間不夠寫不完嗎？」他說「他不知道要寫。」？？？？？

我本來覺得我才不管小三考試不考試哩，畢竟我小學時根本沒準備月考。印象中我媽也沒管過我唸不唸書。我說「要不要幫小三準備一下?」時，陳同學甚至表情驚訝地說「小學考試要準備？！」

只是近來看小三作業或小考，發現他的錯誤大半是因為粗心貪快（不過我小時候也沒多細心考試、也是能多快寫完就多快、也不檢查考卷）。但現在身為家長（挺胸），我就焦慮了（完全是個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加上老師近來在聯絡簿上交待種種考試注意事項，讓我也有點緊張。我完全不是神經大條的家長，如果我看起來不在乎，那，我的不在乎都是在乎之後，自己告訴自己有什麼好在乎，才變得比較不在乎。之前去跆拳道比賽時，見到家長在場邊講解英文文章給選手聽，雖然我覺得那是家長在唸書，而不是小孩，還是看得我好驚惶。

說真的，小學一年級的學習內容不難，但他必須要學會「考試」這件事。我一點也不在意他會不會授課內容（事實是會得很！），但還是要帶他複習考題、認識題型。這讓我想起我小學時為了要做題目練習，主動要求要買自修做題目練習。小三的安親班不做評量卷，也不複習考試；所以我在考前幾天開始幫小三複習國字書寫。第一天，我把考試範圍內所有生字的注音寫出，要他寫出國字，不會寫的或是寫錯的字，當天訂正；第二天，針對昨天的錯誤複習；月考前一天，小三正好帶回在學校考過的複習卷，我看看題型，知道出題方向之後，要小三讀一次課本／習作／作業／考卷，並在考試重點和他會錯的地方再次提點。每天花的時間短則十幾分鐘，至多一小時。

小三小考時拿課本出來看被老師扣十分。他說老師講過不可以拿課本出來看。也就是說，他有意識地拿出課本來。他的理由是「不會寫」。我們沒有強調考試成績，只看他為什麼犯錯誤，沒有賞也沒有罰，所以他沒有一定要得到高分的動機。不過這小子好勝，可能是不喜歡輸的感覺吧，誰曉得哩。當下我心裡第一個閃過的，是小子作弊。但對小一生而言，扣他作弊的大帽子實在太重了。所以，我說考試的目的是要知道他有沒有「學會」，不會，就不要寫；考試看課本就是在騙人。只是後來我叮嚀有時會莫名其妙空下題目沒寫的小三，考試時要記得填滿每個格子時，他又回我一句：「妳不是說不會寫的就不要寫嗎？」@#$%^&

月考的結果是，國語99分，「一」起玩，注音只寫了聲調符號。數學90分，一整大題題幹要求從右數到左，小子就硬是從左數到右……在我叨唸小三粗心之際，陳爸爸認為這種題目出得刁鑽「到底是在考數學還是考國語？」身為偶爾會被目前台灣的教育驚嚇的家長，我還不太確定對孩子的成績表現要怎麼反應，不過陳君說我可以「表現得我很不滿意，但實際上不要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