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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開學第一天,學校安排了迎新活動,家長們可以在校園待到八點半。
我向老陳宣布「那天我會請假」時,老陳冰雪聰明地問「妳要我怎麼做?」果然很了解我啊。
我告訴小三「開學那天,爸爸媽媽都會陪你去上學」。小三問:「那之後呢?我可以自己去嗎?
 
開學前一天晚上,媽媽的同事約晚餐。本來因為開學在即,不想參加,後來想想應該一切如常。
睡前,小三為了明天放學要怎麼去體育館等安親班的車子似乎有點焦慮。我一再說明流程,告訴他去體育館找帶藍色旗子的二年級姐姐,萬一找不到,就去找皓皓。
隔天問他狀況如何?小子笑著說,他以為安親班要到他去參加棒球營的體育館接他。哈哈,難怪他一直問他要怎麼到「體育館」,難怪他對我的說明不太滿意,問得我都沒耐性了……
 
一早小三吃過早餐,自己穿好衣服鞋子、背上書包,急著等媽媽送他上學。
我從小三坐在餐桌前就拿著相機拍他,他老是伸出手擋住臉「不要拍啦!」出門之後,小三還是要求狗仔媽媽不要拍。媽媽我可是考慮了好一陣子才狠下心決定拿著那麼大台的單眼相機出現在日常上學人群中,就是為了拍兒子上小學的非常第一天欸。
「一定要拍,」我說,「我一定要拍你,這是你第一天上小學。」
「可是我以後每年都會開學啊~」兒子不以為然。
「我一定要拍,第一天只有一次,以後就沒有了。以後你就知道了。」
(嗚,我居然說出這種講不過小孩就倚老賣老搬出來堵小孩的台詞了,嗚~)
然後,他跑了。迫不及待地跑得遠遠的,回頭喊「媽媽妳快一點」。
 
陪他進教室,大多數同學都到了,教室裡走廊上站的都是家長。
孩子的座位暫時依座號坐在第一排最旁邊(很好拍照的座位,不拍真是對不起我自己)。他自己背著所有的日常備品和學用品,書包沉沉掛在椅背,小人兒一站起來,椅子便往後倒下。老師在教室裡協助孩子們,請已經到了的孩子們拿出籃子裡的卡片著上顏色。
在他座位旁陪了一陣,我說我要到走廊上和爸爸一起看你了喔,孩子要求抱抱才能離開。
 
隔了一段距離,看著我的寶貝兒子在一群孩子中,小心觀察著別人的動作、跟著老師指令,認真地塗顏色。老師開始對孩子們說話,她風格活潑,成功地抓住孩子們的注意力。小三認真地聽老師說話,該舉手時用力舉手、該笑時開懷大笑,從初進教室時的略帶羞澀,很快地融入老師營造出的團體情境。這是孩子進入正式教育體系的第一天,他帶著好可愛的笑臉,希望他的笑臉可以一直持續下去。
 
接著孩子們列隊參加校方舉辦的迎新儀式。小男生們排成一列,我和老陳都覺得小陳的個頭小了點,不過老陳小時候也坐前排就是了。當所有的一年級新生全集合在一起,我的孩子在人群中失去了蹤影。當下心情有點複雜,明明知道孩子一天一天長大就是一天一天離開,離開子宮、離開乳房、離開我的床、離開托嬰中心、離開幼稚園……他的世界會愈來愈大,也離我愈來愈遙遠;明知孩子總是會總是要長大,鼻頭還是有點酸酸的。不過,媽媽畢竟是媽媽,很快我就在一大群小孩中找到了全神貫注挺起身看著學姐表演的我兒子。
 
儀式最後,每個小朋友要去找自己的爸媽,獻上他們一早進班上塗了顏色的卡片,而且還要和爸爸媽媽抱抱。之後孩子們便該回到各自班級展開小一生的一天,爸媽也該離開校園了。第一節下課時,老師傳了簡訊報告孩子們一切都好,真貼心。稍後,我又收到老師的簡訊,提醒我十一點半時可回到教室幫忙打菜。欸,我完全忘記要去當義工媽媽了。當義工媽媽的目的當然就是要名正言順在上課時間去看看孩子、堂而皇之去拍照。中午到班上時,不知道我會去的小三正在專心上課,看到我出現,他很驚訝。這天的營養午餐內容有漢堡、炒黃豆芽、紫菜湯,來了三四個義工媽媽。我幫著發漢堡,請孩子們小心拿好裝在塑膠袋裡的漢堡,一個個提醒捏住未封的袋口,但果然還是有漢堡滑出來請地板吃了;而全班29個小孩,只有兩個小孩來拿午餐時說謝謝。其中一個是我兒子。小三回家說他把漢堡裡他不喜歡的小黃瓜全吃下去了。
 
傍晚順利從安親班接回功課已經做完的小三,他帶回了老師送的見面禮:「鉛筆,祝你在學習的路上一路順利;橡皮擦,祝你擦去舊有的壞習慣;甜心糖,祝你每天都甜蜜;智慧鳥,祝你長智慧、添聰明;一顆真心,歡迎你來到這裡。」
 
【晴晴】
晴晴媽媽報馬說,開學第一天下課時,小三就跑去晴晴的教室,在窗口喊她名字:「出來啦,我帶妳去玩!我帶妳去玩!」晴晴不出來,她的導師就在教室,問:「那個男生是誰?」晴晴回答:「是我幼稚園小班的朋友。」(第二天之後,晴晴就出來一起玩了。)
 
我問小三為什麼一直去找晴晴?他說因為某某(晴晴的幼稚園同學/現在是小三同班同學)要他帶她去找晴晴。
 
第三週,我又問小三還有沒有去找晴晴出來玩?「沒有。」「那,你有沒有和晴晴一起玩?」「有啊,我們都約在山洞那邊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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