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成虎

然後，就到了看考場的日子。

長子國三之後，週一二四五六補習英數自然和國文社會；
國三下開始留校夜讀，
週二五18:20補習班下課，他再回學校吃便當、夜讀到九點才回家。

考前三天，我才在感嘆相對安靜的夜晚只剩兩晚，
長子卻告訴我，「補習已經結束了、夜讀也結束了。」

呃，那，就讓我們載歌載舞過日子吧。

會考前一晚，十點左右，長子要求全家都去睡覺。
我欣然從命，躺在床上戴著耳機追劇；
聽見門開關的聲音一次、又一次，然後我的房門開了。

考生爬上我的大床，說他睡不著。
「睡不著？！怎麼辦？養兵千日用於一時，要是睡不著精神不好怎麼辦？！」
媽媽的心永遠有演不完的戲碼，一齣下檔又來一齣。

身長超過170的少年蹭在身邊，我挲挲他的背、緩緩規律拍著哄他入睡，
像他還是抱在懷裡的小寶寶時一樣。
拍著拍著拍著，不由心生感謝，謝謝少年願意與我相倚。
拍著拍著拍著，孩子的呼吸聲變得徐緩悠長，應該是睡著了。
我很想問他睡著沒？但只能忍住想搞笑的心情繼續拍拍。

換我睡不安穩。
六點起床，準備早餐，心裡還是放不下，擔心著他精神不佳影響考試，
想到為了備考花了很多時間，要是因為沒睡好而無法發揮實力怎麼辦？！

還好，他神清氣爽地和我說了早安，說他覺得狀況很好。
背上書包出門時，用笑臉和我道別。
我在想要不要抱抱他？
但決定一切如常，就是再平常也不過的國三生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