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有家長在班級群組詢問音樂課要考的笛子譜。
我問次子是不是要考試?是不是要練習?
他說要,但拖了好幾天才把笛子帶回家,理由是他「很累、忘了」。
樂譜打開,這小子好像不太會視譜,
拿起笛子來還搞不清楚sol la si......
教他按孔要按實就可以吹出好聽的聲音,
考試指定曲只由sol la si三個音組成,不會很難。
前四小節練了不到十分鐘,
先不管拍子對不對,至少每個音都吹準了。
從他臉上的笑容我就知道他很滿意自己的表現,
而且他的表情還傳達出一絲不可思議。
他說他「好像記住了、好像也就這樣。」
「只要在家有人教導,就很快可以學會。」
「我媽超強的,猜英文題目猜得超準,教音樂也超厲害!」
(二)
次子練直笛練了很多天,
從瘋狂嗶嗶大作練到大部份的音可以渾渾圓圓。
本來想,陪練直笛是家長日常,
再一想,長子從來沒有在家練過直笛啊。
長子在旁要弟弟就去考啊,考不過就重考。
可是次子說他不想重考,繼續拿起笛子練習。
我問長子:「你之前是一直重考考到過嗎?」
長子笑得痞痞說:「我會視譜啊!」
當一切事過境遷,回憶中長子的小學生活風平浪靜。
如今他是努力準備會考的國二生,能妥妥當當處理自己,
我時常只是虛位家長;
但定神細想,這小子曾沿路被眾家老師客訴到讓我極為無助,
我們一起走過的日子,隨處可拾眼淚鼻涕和憤怒。
而乖寶寶次子,從來就把自己收拾得好好,
他在意自己的表現,所以願意一遍又一遍練習;
但是他笑起來很甜美的臉,有時會掛上憤憤的咬牙切齒,
那是一種用力把情緒全吞忍下去的神情。
(三)
「我要告訴妳一個驚人的事實!」
次子說音樂課時他只吹了前兩段,老師就要他坐下,說他吹得很好會有90分。
原來音樂老師要他們分組一起吹奏,再一個一個請坐。
老師說次子的「手勢」很好,看得出來會吹,便第一個請他坐下來。
短短的曲子分成四小段,每天每天一點一點練習,
到考前一天晚上,他有能力按照拍子準確吹完第一二段,後兩段也差強人意。
從手指擺放的位置到拍子的長短,無一不是媽媽盯出來的成果。
次子很開心,他開心我也很開心,「有苦就有功」,這是他今天的心得。
「再來要練習小鳥協奏曲!」次子一臉信心滿滿。
我已經聽見嘔啞嘲哳嗶嗶啵啵……
「那個看起來很複雜欸。」我說。
「不會啦,只有三個音,很簡單啦!」得到肯定的小三生非常有信心。
(好,放笛過來,我沒在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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