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成虎

我在房間裡不小心摔了礦泉水空瓶，
次子馬上衝進來關心媽媽怎麼了？

他總是會問我需不需要幫忙？
他會注意生活裡的小事，
像是廁所裡的衛生紙快用完了，

帶次子在外吃午餐時，隔桌是一對母子，孩子約莫三四歲。
媽媽幾乎都在滑手機，偶爾抬頭大聲喝斥小孩。
總是很大聲說「你再這樣我就要生氣了。」然後又低頭滑手機。

「你再這樣我就要生氣了。」
小小朋友好像一點也不在意媽媽即將發出的怒氣，

畢業前一天，帶去讓Kelly阿姨剪頭髮。
我問Kelly隔天還能像歐巴嗎?
她說抹點水就可以了。

結果早上起來整個大爆炸，
抹水無效，得全部沖濕再吹乾。

0225
「為什麼我有一個兒子是蜈蚣，另一個卻不是？」
「妳有一個兒子是蜈蚣，我是幽靈。」
「喔喔，幽靈沒有腳不必穿鞋。」我懂。
「我是蛇啦，沒有腳不必穿鞋，而且也長長的。」次蛇又說。

0216
六下英語課開始教100以上的數字。
我要次子複習1到99，「接下來你們老師一定會考。」

兩天後次子回家說下星期老師真的要考1到1000，

「妳不可能沒有我」
一早送別弟弟往機場，次子見我傷心，
拍拍我說：「又不是不會再見面了。」

下午他放學回來，看我還是悶悶不樂，
什麼也沒說，抱了我一下。

次子右眼近視度數比二月時降了25度，來到100度。
應該是管制平板使用時間的緣故。

但醫師問我有沒有考慮讓他戴塑型片？或是每天繼續點散瞳劑？
（其實我還有點想乾脆讓他配眼鏡算了。不過他本人不想。）

就要上國中了，近視度數加深是早晚的事，戴塑型片也是。

趁著新竹縣主辦全中運的假期，我和小學生去澎湖看花火。
旅程勾起回憶，我問他記不記得我帶他去苗栗看過國慶烟火？不記得。
記不記得我們去后里看燈會看了無人機表演？不太記得。
「好吧，你只要記得我超級愛你就好。」小男孩笑得甜美用力點了頭。

0426 北環/夜釣小管

(一) 次子帶回國中新生入學審核表。

他一派輕鬆說：「妳之前已經處理過葛格了。」
言下之意好像我手上拿的只是一塊小蛋糕。

「你哥那時還沒有總量管制啊！！！」

次子雖然和長子唸同一所國小和國中，

次子右眼長了針眼，微有異物感。

觀察幾天沒有自己消失，由小白點轉成大黃點，還是得去看醫師。

醫師說他長了一個「大針眼」，
問次子可不可以讓她擠膿？
擠膿顯然很痛，醫師邊擠邊和次子說「你辛苦了」，還遞面紙給他擦眼淚。

我和次子討論了隔天早餐要吃煎蛋配烤土司。
可是天亮了我還不想離開溫暖的被窩，
最後是小男孩做了早餐還送進房間給我。

他為我烤的土司上面塗了我喜歡的大蒜奶油，
但土司軟趴趴。

(一) 在疫情中，次子一直想去大阪環球影城樂園最新的瑪利歐樂園。
1/23-28實際玩了一趟回來，
他說環球影城很好玩，但瑪利歐樂園「是給小朋友玩的」。
「你就是小朋友啊。」我笑說。

(二) 我問在環球影城買了什麼紀念品嗎？居然沒有。

校門關小鬼門開
「我好累喔…」我說。
「妳要累兩個月了。」次子無縫接了話。

睡前和次子講隔天我要做的事：
早上要帶葛格去剪頭髮、去拿維修的耳機；

六上開學第三天早上九點半因同學快篩陽性，遣返回家。

畢業歌填詞
次子的暑假作業之一是為畢業歌填詞。

他說「老師說可以以畢業為主題，畫心智圖。」
我教他什麼是押韻，要他想想有什麼可用的辭彙。

發生了一件讓我和次子大驚之事。

睡前我幫次子戴角膜塑形片時，
清洗完畢的鏡片在我右手食指上，
正要點人工淚液（到鏡片上）時，
我拔開小支淚液蓋子，蓋子彈到我的手指。

11月3日晚餐時附近桌的媽媽正在質問小孩的期中考成績。
話聲傳來「我沒有要求你考一百分，
你只要考全班最高分就好了。最高分不必是一百分。」

陳媽媽大驚。
示意次子聽聽別人的媽媽怎麼要求孩子的。

十月上旬，我突然想起快到拍畢業照的季節了，
又該是陳媽媽處心積慮打造小帥哥的時候。
但我才起心動念，小學生就帶回下週要拍畢業照的通知，
完全不給我處理次子髮型的機會。
(這樣也好，省得我要盤算時間一直讓小學生的髮型維持整齊。)

次子提到他的鞋底破了洞，我提議帶他去買鞋。
「不用啊，我覺得我沒什麼購物欲望。」他說。

「沒關係喔，你不必客氣，我已經養了一個蜈蚣陳思行，不差你一個。」
「所以就不必再一個了啊。」次子說。

次子目前穿的Royal Plastic已經穿了超過一年，

大眼睛次子因為近視點散瞳藥水點了很久(有多久？我現在不想確認。)，
藥水濃度提高又提高，左眼度數一直降不下來。

終於，醫師建議讓他左眼戴角膜塑型片，右眼繼續點散瞳藥水。
在訂作鏡片之前，我們先借了鏡片試戴，看看孩子是否能適應，
次子試戴兩天後回診，左眼視力由原本的0.4變成0.9，

新冠這三年讓我很放心地露出懶散本性，
但總是宅在家裡會讓媽媽角色過意不去。
我決定為我們的島內旅行找個主題：「住完所有的老爺酒店。」

知本老爺酒店是我們老爺酒店主題旅行最後一塊拼圖，
見招拆招的2022暑假，看朋友們都去了台東，我說去知本吧就去了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