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成虎

煩惱

小Z睡前和我說他有點煩惱，媽媽當然願聞其詳。

「就是如果明天便當有雞腿的話，我就需要帶叉子。」

「你也可以用手拿雞腿啊。」我的建議。

「可是我不想弄到手。」

「好，那我會提醒你帶叉子。」

 

隔天一早我還記得小Z的小煩惱，

幫他在餐具袋裡多放了一支叉子。

 

晚上他不待提醒就自動準備隔天的餐具，

告訴媽媽今天沒有雞腿，所以沒用叉子，

「我把叉子放回去了，用過的湯匙在水槽，新的也放好了。」

我正在洗碗，只能口頭肯定他把自己的事都做好了這樣很好。

「人要能自己照顧自己。」小Z說。

 

幻覺

小Z很認真和我說他有幻覺。

他說足球暑訓時他把教室204的班牌都看成202。

「喔，因為真的換過班牌了。」我說。

 

課本不能丟

放暑假了，從小一上的國字從頭再練習。

其實早知有今日，向來在結業式當天丟掉長子所有課本，

卻默默收起小Z的國語課本啊......

 

功課還沒寫完

才七月14日，某孩吃早餐時突然驚呼：

「八月就要開學了，我的功課還沒寫完！」

 

為什麼要敷面膜

「葛格，你為什麼要敷面膜？」

「因為想試看看。」

「小Z，你為什麼要敷面膜？」

「什麼？敷面膜是什麼？」

 

招牌飯

小Z常說他餓了。

可能我餵得不夠、可能歐洲讓他餓。

 

某天實在沒存糧，我只能煮白飯。

一盤白飯端上，他笑著說「招牌飯！」

 

#是你的招牌還是你媽媽的招牌？

 

我的小天使

長子暑訓第一天，九點多便進房喊晚安，次子也跟著去了。

沒多久，次子拿著兩隻襪子來問我怎麼辦，這兩隻不成對。

我這才想起床上堆著才收下來的衣物，

而次子默默自動的折完了所有的衣服。

 

我每天都一定會和孩子們說我愛你。

也總是會謝謝他倆來當我的孩子。

長子每天睡前會大喊媽媽我愛妳，

而次子多半小小聲應我一下，「愛妳。」

他有時會不耐煩和我說，「我知道啦，我都膩了。」

 

當他帶著兩隻不成對的襪子出現，

我還是只能抱抱他，和他說謝謝，「你怎麼這麼好！」

他的表情還是默默的，但也沒有對我的話語不耐，

小手輕輕拍拍，拍拍環抱著他的媽媽的手。

 

這個小男孩，非常好，對媽媽非常非常非常好。

我常在心裡想，「你可以不必這麼乖，媽媽禁得起你皮的。」

 

心痛的感覺

因為因為所以所以，小Z掉眼淚。

「你怎麼了？可以不要哭，用講的嗎？」我問。

他垂淚扁嘴片刻，然後說「有一種心痛的感覺」。

 

這位小朋友實歲七歲十個月，

時常夢幻沉浸在自己的小宇宙，

有時候卻會說出讓媽媽驚訝不已的話語。

 

沒有多談他的心痛，

我只問他那要怎麼處理心痛的感覺呢？

「睡覺？」他搖頭。

「吃東西？」他搖頭。

「那給馬麻抱一抱呢？」

「應該有一點用。」他說。

 

好大一隻

長子質疑為什麼弟弟長得那麼大一隻？！

出門在外沒感覺，回到家裡在熟悉的傢俱尺寸裡，才發現他應該變大了。

喚來量量身高，他近三年來平均每年長高7公分。

#長子表示不公平

 

想要妹妹的原因

小Z要去上廁所，下樓梯時滑了一下摔倒大哭。

3號哥哥說「要不要找盧教練來安慰你？」

又說「我帶你去上廁所。」

 

3號媽媽說，3號希望她再生一個姐姐。

正巧前陣子長子也說過同樣的話。

長子在巴黎時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他叫我葛格欸。」

在我聽來，他沒說出的，是對自己身為哥哥的體認。

 

雖然長子想要不可能的姐姐，

但實際上他喜歡有弟弟，「因為可以一起玩。」

而次子講起對手足的偏好時，他說他想要妹妺。

原因居然是「妹妹應該比較聽妳的話。」

 

這小子居然以媽媽我的角度思考，

是上天給我的獎品無誤。

#長子是禮物次子是獎品都是我的寶貝

 

時差

「我唯一的選擇就是熬夜了。因為我睡不著。」

「等巴黎的晚上時間，我就會睡著了。」

 

#學長說回台灣的時差比較難調

#一語成讖

 

【出去玩】

0715-0815 巴黎、比利時、荷蘭

● 16號在瘋狂街頭腹痛如絞。

轉進小巷發現一家小店，虛買甜點實借廁所。

然後順便借看球賽......外面的汽笛聲和走過的路人都非常世足....

 

這世界發生的一切和我們想的常常不一樣；

但我們能經歷的一切其實都滿好的。

 

● 感謝學長為了栽培國家民族的下一代，

讓可愛學妹借住巴黎小公寓，讓我們在此生活。

於是我們在巴黎有了一個小小的三個人的家。

 

●長子在東站買了一個3.8歐的麵包之後，

本主婦就決定得要自己做早餐了。

 

#不過我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錢買食材

#我的信用卡帳單應該都是在超市消費的紀錄吧

#小孩倒是很認真在比汽水果汁的價錢

 

● 沿路逛了adidas、nike，小孩想買的法國隊球衣一件要140歐，

他自己也知道太貴了。然後經過巴黎聖日耳曼的店，等著進店裡還要排隊。

長子說算了反正進去也不能買......

 

店門外張貼著巨幅海報，我說那個人長得好像Mbappe，

16號有點無奈的說，他就是Mbappe啊......

 

●  小Z看到超多種類的蕃茄露出了震驚的神情。

他說：「妳買，我是不會吃的。」

 

●   孩子們爭著牽媽媽的手，說「馬麻是我的！」「馬麻是我的！」

是說，我是你們兩個的媽媽啊，這是不變的事。

但被爭著的感覺的確是很溫暖的。

 

● 在羅浮宮看到空著的雕像基座，我說這是「國王的雕像」。

長子覺得好笑，次子覺得「你們兩個很無聊」。

 

● 在凡爾賽宮前看到路易十四的雕像。

長子說：「這是路易關我屁世」。

 

●我打電話去迪士尼訂Remy餐廳時，拼我的姓拼了很久，對方無法聽懂H。

算了，換用長子的名字訂。

 

某天在冰淇淋店聽到一個英國人在電話中訂位，

他重複自己的姓名拼法，一直換用不同的表達方式，他臉上的表情超挫折的。

 

不太用英文名字的我，在歐洲星巴克杯子上從沒看到自己的名字好好的出現......

 

巴黎迪士尼

巴黎迪士尼分為兩個園區，Disneyland和Walt Disney Studios。

有人說兩個園區可以從容一日玩完，

有人說兩個園區都很大相隔遙遠，有人說人很多很擠......

我的心得是，如果能在東京迪士尼存活，巴黎迪士尼真的只是一片小蛋糕。

(我們還在大阪環球影城奔跑過，巴黎迪士尼？！哼哼。)

 

據說巴黎迪士尼的開園時間只是參考用，建議要提早到。

選擇這天造訪因為我最早只能訂到這天的Bistro Chez Remy。

我問小孩想不想去迪士尼？我知道這是明知故問。

當天在園內買票成人是99歐(不知道是單園還是雙園)，

我事先在KKDay買了持台灣護照才可使用的票券，成人雙園票不到兩千台幣。

 

長子四月滿12歲，按規定必須購買成人票。但一上飛機，空服員來發玩具時他也得了一份(回程時也有)，總之他到大部份地方都被自動視為兒童。可是大部份地方我都按年齡規定幫他買adult/youth tickets。(從荷蘭往巴黎的火車票, youth和child票價就差了80歐。)

 

表定早上十點開園，我們約九點半到，不見排隊長龍，我心想糟糕，真的已經開園，人都進去了。前晚和長子沙盤推演，要他一入園就帶著我們的票往料理鼠王方向奔跑，去抽快速通關券。但我真的太高估巴黎迪士尼了，傳說中很熱門的料理鼠王排隊時間大概25分鐘而已。長子抽回來的快速通關券和我們直接去排隊也差不了多少時間。

 

而且巴黎迪士尼某些設施除了依規排隊和快速通關兩道入口之外，還有一個single ride，只有一個人要玩時，可以去補零星的空位。次子玩完料理鼠王後說他還想再玩一次，我答應他晚上吃完飯再帶他來玩，而且我問他可不可以自己坐？single ride只要等5分鐘，排隊要等快半小時，這小子不想自己坐，就說他不要再玩了。媽媽本人捨不得，只好帶他排隊。我們去排料理鼠王時，長子同時去排旋轉海龜single ride, 我們還在排隊，長子傳訊息說他也來排料理鼠王了，我們還沒排到，長子single ride又玩完出去在門口等我們了......

 

長子有能力單飛，於是自由不被羈絆。

 

在歐洲晃盪的路上，看到不少背包客，我對長子說要學好一種外語(也不必太好)，加上生活常識(這一點很重要)，「這世界很大，你要出去看一看。」

 

Disneyland Paris基本上就是標準配備的Disneyland；而Walt Disney Studios裡的設施就不是每個迪士尼都有。我們事先討論的優先順序就是一定要玩到料理鼠王，當時是帶著去東京迪士尼的心情面對巴黎迪士尼，所以實際入園後看到最長的排隊時間頂多只有70分鐘，反而覺得「欸，就這樣啊？！」

 

入園時其實有點傻眼，從車站出來往園區主要入口前進，我們看到安檢就認份去排隊過嗶嗶門。等通過gate往前進時，發現在旁邊的另個gate根本大開，我們是在排什麼啊？去艾菲爾鐵塔時也一樣狀況......我們只能攤手聳肩接受了這就是巴黎啊......

 

接著按照慣例，次子又一次被我們信誓旦旦說的「一點也不可怕」的設施弄哭。媽媽本人真的感到非常抱歉，但媽媽本人腦袋有時並不是以做人老木的模式運作，於是當長子要求要一起去玩恐怖電梯(就是包裝精美的自由落體)時，我看等待時間只要5分鐘，就和次子商量，請他坐在設施門口等我和哥哥。結果我沒算到在等待時間之後還有醞釀時間和遊戲時間，等我們終於出來時，次子不在我們要他等待的地方了。驚嚇之餘還好我馬上看到他被工作人員帶在一旁，有人在打電話有人在和次子講話(孩子們身上都有遇難小紙條)。哭哭次子當然強烈控訴「你們為什麼去那麼久！！」後來他說因為他等很久就哭了，工作人員才來帶他。想想我也真是腦袋進水......

 

(繼長子滑雪場失聯事件後，這次我幫他也辦了歐洲預付卡，他的手機可上網。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這天回程車上他的手機就開始無法充電，回家後迴光返照，然後一片漆黑再也開不了機。「水逆。」我只能這麼說。)

 

我本來就很喜歡Ratatouille，知道巴黎迪士尼有唯一一座Ratatouille(也是決定要來玩之後才知道的)，而且有非常可愛的小米餐廳，心想一定要來試一試。心得就是長子說的這一句：「就是來吃裝潢的。」色香味全都沒有，88歐花得很浪費。,

 

喔，今年剛好是巴黎迪士尼25年，本來以為有很多紀念品好買，但是，法國人真的不像日本人一樣會撈錢欸，園區裡並不見什麼以25週年限定為由的斂財手段，媽媽本人表示非常失落。

 

Provins, not Provence

「馬麻，今天要去哪裡玩？」

「我也不知道。」

以上對話幾乎每天出現。

 

google關鍵字「巴黎親子遊」、「巴黎近郊」、「巴黎必去」，

找到位在五圈內的Provins，在週卡範圍內。

在很久很久以前是個很重要的城市，我知道這樣寫很敷衍。

這裡是世界遺產(法國的世界遺產也太多了)，有「中世紀玫瑰之城」之稱，

戰火沒有破壞這裡，保存了中世紀的樣貌。

重點是它在巴黎近郊、有老鷹城牆秀、有看起來不錯的食物，說走就走。

 

還滿可愛的小鎮，交通方便，遊客中心有散步路線地圖，

不過我們都自己亂走就是了。建議必訪景點，我們只去了城堡和穀倉。

老鷹秀滿酷的，可是看鳥飛久了有點無聊，而且很熱。

 

臨時決定去比利時和荷蘭

好啦，本來打算去英國，但就沒提早訂火車票（所以hen貴），重點是長子想去的哈利波特片場什麼的，也訂不到票了，那也就不必去英國了。

 

長子對「說走就走去別的國家吧」這件事覺得很酷（我也是），找到便宜火車票三個人去布魯塞爾才48歐（本來還打算坐跨國巴士，但我想想幹嘛這麼折磨自己啊）（我不介意長時間坐車，但小孩坐不住會讓我很煩）（不然我還想去柏林，好像11個小時吧）。

 

去了Brussels, Gent, Bruges, Rotterdam, Volendam, Marken, Giethoorn, Amsterdam.

為了方便移動，我們三個人七天六夜的行李就靠他們兩個各背一個背包。

（所以老木每天都要洗衣服）（在比利時也不能買巧克力帶回來）。

 

在法國荷蘭比利時，一直和火車售票機和地鐵售票機打交道，

長子跟著看著有時動作比我還快，我覺得他總有一天要/會自己闖闖這個世界。

 

#所以負重能力和語言能力很重要

 

如何餵飽自己

在歐洲上餐廳吃飯很貴。

而且重點是我看不懂菜單。

所以大部分時候我會回家煮飯，

或是在街口烘焙店買好夾料法棍和麵包帶出門吃。

 

另外就是在超市覓食，Albert Heijn連鎖超市在荷蘭比利時很多，價格也便宜，

我買三大瓶氣泡水才1歐，真是太感人了！（比利時的水不能生飲，但其實我要買一瓶氣泡水兩瓶礦泉水，但文盲猜錯，三瓶都氣泡水......）

 

Amorino 我們叫它小天使冰淇淋

不同人做出來的冰淇淋玫瑰花都不一樣。

只需要選尺寸，口味數目隨人挑；小Z口味固定，草莓或香草。

 

winkel43 apple pie @Amsterdam

我對食物的好奇心不太強，

很多東西會繞道而行能不吃就不吃。

譬如說我不怎麼喜歡煮熟的水果，也不喜歡肉桂。

據說必吃荷蘭的蘋果派。

而我居然特地去吃winkel43的蘋果派，應該是看在鮮奶油的份上吧。

 

長子本來拒絕，所以我只點了一份。

我覺得好好吃，要長子試一口嘛，

後來他試出味道也覺得好吃......

連不吃熟水果也不喜歡肉桂的我都覺得意猶未盡，真的很好吃啊.....

 

【媽媽在路上想】

●住了一個月，我從來沒能成功打開過回家的第二扇門。

平常孩子們跑在前面，都是他們輸入密碼；

我自己出門購物兩次，最後都只能叫小孩下樓開門。

 

快要回台灣了，我才突然發現，

我一直把下排中間看起來很常用的0當成開門密碼中的B。

所以怎麼按都按不開。

 

我的腦袋是怎麼運作的？

會直覺聯想常用鍵是模糊的，

於是一直堅持著把0當成B......

 

#到底還有什麼視而不見

#還有什麼無理由的成見

 

我跟長子說我終於知道為什麼我開不了門了。

「因為妳傻的？」「嗯。」

當他聽完原因後，他說「妳真的是傻的。」

 

●去郵局買郵票時，郵局工作人員的法文腔調裡居然浮出國語詞彙。

先是「謝謝」，然後是「妳喜歡巴黎嗎？」「妳喜歡巴黎，我很高興。」

 

我超喜歡巴黎啊，不過我最喜歡的是自己一個人一直走路的巴黎。

（這次覺得阿姆斯特丹也不錯走；雖然完全文盲，但英語非常通，開心。）

 

●在火車上有人突然拍我肩膀，要我看窗外: “There will be something really amazing. About ten seconds.”

 

我一邊警覺著抱緊我的包包，怕他要我看窗外是轉移我的注意力，

一邊很認真看窗外希望沒有錯過，也擔心我沒能領略到他所謂的amazing something.

車行往前，默數不止十秒，眼前豁然開朗。Yes, it’s something really amazing.

 

我回頭，火車上的陌生人說，That’s it.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和一個陌生人分享那稍縱即逝的景色，

是在提醒我什麼嗎？

 

●離開前，行李已經打包好，只剩我最後檢查門戶、確認是否遺落物品。

回頭看到次子不待交待，已經自動背好背包、穿妥鞋子，乖乖坐在門口等待。

 

旅途中長子負責照顧電子產品、負責看導航路線，次子只要照顧自己就可以。

往比利時荷蘭去，兩小犬各自成為䭾獸，

長子負重而行，雖然沒有連聲抱怨，行進間腳步沉重表情厭世，要媽媽走快一點不要慢慢晃；

次子只差沒有大喊「末將在！」，和哥哥交換了背包，

明明背包上肩時整個人差點往後仰倒，還直說「很輕啊！我背得動！」

這是次子的逞強還是體貼呢？

 

●孩子們每天都問我很多問題，

我回答「不知道」回答到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沉默著。

不是無話可說，但就是說不出口。

 

夜裡熄燈後我和長子講著我的心情，

他牽起我的手，說「妳可以和我們分享」。

嗯，我還要想一想。

 

●不管是用文字或是影像，一直以來我想記下的，是人生中那些不會再回來的時時刻刻；

有一天，孩子們也許不會也許會明白，他們的媽媽曾經那麼認真的凝視著陪伴著他們。

 

●從巴黎回來之後，覺得好像有什麼不一樣了。

16號8/18去比賽時，我們都還在嚴重時差，

3號的媽媽隔天和我說，去觀賽的3號的阿姨說，

「SX媽去了一趟歐洲回來變漂亮還變得很有氣質。」

 

我狂笑以對，心想是因為我有時差，整個人迷迷朦朦的關係嗎？

不過我自己感覺的不一樣並不是這件事，

只是聽到此一形容，在狂笑之餘多少還是開心的。

 

覺得飄飄的。可能三魂七魄沒有全跟回來吧。

應該有什麼沉重的東西落下了吧。

我還沒有回到原來的軌道上，也許本來就沒軌道。

生活中某種緊張感目前不見了，所以我覺得我可能魂魄丟了，

但目前這種反應有點慢有點無所謂的感覺滿好的。

或是因為跟兒子們24小時形影不離30多天，

而我居然沒被長子惹毛，我一定是進化了。

我們在巴黎的家很小，我們三個人擠在一起居然非常和平友愛。

巴黎一定是個神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