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成虎

【表情達意的能力。】
看書時會指著圖說出物品名稱；會用形容詞「好高」、「好多」。
能用詞彙回答引導的問題，像是「老師」帶他去「跑跑」(誰帶你去跑跑？老師帶你去幹嘛？)。
會使用「了」，像是「知道了」、「吃了」。
沒見到人時，會問「葛格le?」、「把拔le?」

小Z弟弟一出生，就有大他四歲半的哥哥存在他的生命裡。
於是，小寶寶Z兒的生活作息，毫無選擇地必須配合媽媽和哥哥的行程。
往好處想，因為坐臥有時，小Z和同一時期的哥哥相比，作息規律得多多。
開飯時，小Z自己爬上餐椅；洗澡時，知道髒衣服丟污衣籃，臭尿片丟垃圾筒……
想起當年媽媽和哥哥奮戰的往事，不知道是Z兒個性沒那麼拗？還是有哥哥當模範？

回家的路上，媽媽多半讓小Z自己走。
遇到高台，小Z要爬上去走一段；他會伸手要媽媽牽，走到盡頭時，小子總直接向前跨一大步，
要靠媽媽牽著拉著，才不會踩空。他還喜歡斜坡，走著走著向下加速衝。
爸爸偶爾帶他出門，說小Z走路東繞西逛，愛按大門感應器，過家門又不入，「真是累人」。
是說，我們每天都是這樣走啊。累不累人？當然很累。但我知道，這階段很快會過去的。

小Z呀走起路來，有時還是搖搖晃晃，會被自己跘倒，有時卻會加快腳步，快要跑起來了。
行動力愈來愈強，成天爬上爬下，四十五公分高的台子椅子，他肚子頂著，腳抬手撐，就攀上去。
放學回家路上愛自己走，看到路邊長椅就想爬上去走一段，但會伸出手要媽媽牽著走。
他會推著搬著防滑椅到他想爬上去的地方，特別是媽媽總不要他過去的爐台和流理台。
小小人兒在家裡走來走去，媽媽成天都看得心驚，但還是任他像小猴子般探索這世界。

緊湊生活中，偶有深深感到幸福的時刻。
像是弟弟從教室走出來，看到媽媽時，瞬間大綻的笑容；
像是回家路上，晚風吹著弟弟，他臉上揉合了驚訝與喜悅的神情。
這個世界好新鮮，我啊，極其有幸，可以再次牽著小小手兒一起走。
（我只希望自己可以不要那麼忙那麼累，可以慢下腳步，好好領會。）

媽媽養第二個孩子一年了；看著小Z時，總是回想起小三當年的樣子。
我們會問「小三什麼時候會走的？」會說「小Z胃口好像比較好。」
養兒育女的記憶滿滿，我們跟著孩子的成長積累了無數日子，
弟弟才踏上起跑線時，哥哥已經開跑四年半；每天，我們追著哥哥，常常大呼小叫。
還好有了弟弟，才讓我們時時記得回想，眼前的頑皮小男生也曾經也是甜甜軟軟小小嬰孩。

每次要出門，媽媽一想到小Z在汽座上狂哭的能耐，就整個人進入煩躁狀態。
除非接近睡覺時間，陳小Z極少哭到睡著；他會邊哭邊尖叫，哭到車停下來有人抱他為止。

免不了回想起小三小時候，出門坐車從來不曾困擾媽媽；
但仔細想來，那時常常是媽媽抱著小三坐在後座；小三被媽媽抱著，當然沒什麼好哭的。